出差回來,早早地起床,天色尚未放亮,猶處在凌晨的睡意惺忪之際。匆匆地到陽臺取襪子,推開玻璃門,忽聞到一絲絲甜甜的香味,彌漫了整個陽臺的空間。

驀然發現,陽臺角落的臘梅已悄然開放。一朵朵斜掛枝頭,花瓣半開,低垂向下,像含羞的女子,在白墻的掩映下,沒有綠葉的陪襯,卻愈發嬌鮮。

這棵臘梅是兩年前搬家,朋友相送,方盆厚土,樹枝斜伸,盡展嬌柔婆娑。兩個人換了幾口氣,流了大汗,方搬上了這五樓的陽臺。今年夏天,家中又添兩棵“貴族植物”,三尾葵勁染綠色,夏威夷椰子也把客廳裝點成海南風情,陽臺的滴水觀音也盡展風情,向主人炫耀它的特異“滴水”功能。于是,漸漸地冷落了這盆臘梅,夏天懶得澆水,有幾次,被干得奄奄一息,葉落枝耷,斜伸的主干,也被蟲子蠶食斷,再也不能賣弄風情。主根處又生出幾根雜枝,也懶得修剪。沒想到在這寒冷的冬天卻悄然綻放。

我欣喜地喚妻來看,妻稱早已聞到了、看到了,并戲說你天生腳臭,此花一開,正好可以蓋住你鞋襪的臭味。欣喜之余,再看看我精心呵護的梔子花已葉黃枝瘦,滴水觀音也已向冬天投降,耷拉著腦袋,無奈訴說自己的脆弱。鐵樹在寒冬里亦更顯生硬和冷漠。

太陽穿過樓層,在薄云的遮掩下吝嗇地給陽臺灑下淡淡的暖意,我深深地呼吸這新鮮的陽光和甜甜的空氣,迅速地為臘梅補水去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