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美白菜
作者:郭春林 發布時間:2013-12-25 瀏覽次數:2176
說起白菜,它雖不再像瓜菜年代那樣是冬日的主角,但我們家仍是每天換著花樣做一點吃吃。世間事大抵如此,在以白菜充饑度日的時候覺不出怎樣,可在物質生活日益豐富的今天,尤其是冬天,那經霜的白菜卻又嫩又脆又甜,不僅久吃不厭,而且味美又爽口。
以前見過一副對聯:白菜還是白菜好,諸肉惟有豬肉香。當時有些不解,若論身價、口味,比白菜更好的多的是。后來細細想來,這個不惹眼、不膩口的白菜,拌著吃、炒著吃、入湯煮著吃、腌著做咸菜吃甚至與其他肉或菜合起來烹著吃,全然都是合口的菜。正因為白菜沒什么可與其它蔬菜相爭之處,它才能從一大堆菜蔬中脫穎而出;正因為白菜顏色素雅,所以才能跟別的蔬菜相容而烹;正因為白菜沒有特殊的味道,所以才讓人們久食而不生厭棄之心。這就像傳統的女人,她們宛如白菜,喜歡在內質上做文章,或溫柔體貼或學識淵博,或善良正直,或才華橫溢……
從立秋到小雪,白菜在一百多天的生命長度里,它總是探出一葉子,又探出一片葉子。經霜的白菜吸著霜里的潔白和糖分,在瑟瑟的風里不斷充實著自己的內心,變得更鮮嫩純真白凈從容,且有一種特殊的甜味。
白菜雖然沒能像牡丹那樣得個花王之類的獎項,但也是一些畫家臨摹之物,比如齊白石、潘天壽都為它揮筆留墨。齊白石畫的《白菜辣椒》,一棵家常白菜栩栩如生,白潤的菜梗和鮮嫩的葉片像活了似的,左下部分點綴兩個小紅辣椒,信手拈來,非常可愛。畫完了還在上面題字替白菜爭天下第一的名份。因其畫美,連賣菜的也想得到一幅,由此就生出了用白菜索他畫的“白菜”故事。
出于好奇,我找來《本草綱目》查閱,原來白菜在古代還有一名叫“菘”。這讓我想起古人的“撥雪挑塌地菘,味如蜜藕更肥濃”詩句。
就白菜而言,究竟有多少種做法誰也沒法統計。僅家常做法就很多。如辣白菜、涼拌白菜心、醋溜白菜、香菇燒白菜、豆腐白菜湯等
“不入官宴不為珍,甘肥腸厚解葷腥。尋常百姓無多病,只緣常日未斷青”。寒冷的冬天,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著熱氣騰騰的砂鍋白菜,無需蠟燭和玫瑰花,那份實實在在的溫馨就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