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讀蘇子的“我欲乘風歸去”,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暗暗叫了聲“好”,思緒便隨仙翁風一般的氣質、風一般的才智羽化。     

蘇軾與徐州有著深深的淵源,宋神宗熙寧十年至元豐元年(1077-1078)蘇軾知徐州。其間,不僅留下了200余篇佳作,更是以其高尚的人格熏染著他那個時期的徐州民風,影響著一代又一代的徐州人。 熙寧十年十月,彭城大水,率領徐州軍民取得抗洪勝利后,蘇軾心情舒暢,便與朋友共游云龍山,不覺多喝了幾杯。游至黃茅岡時,便不勝酒力,醉臥在一塊大石頭上,并隨口吟誦了《登云龍山》一詩:“醉中走上黃茅岡,滿岡亂石如群羊。岡頭醉倒石作床,仰看白云天茫茫。歌聲清谷秋風長,路人舉首東南望,拍手大笑使君狂。”作為一任父母官,蘇軾不僅沒有扭扭捏捏地為自己的失態作絲毫的掩飾,反而作詩稱頌,說他灑脫,說他不羈,說他豪放飄逸,真是一點不為過!

元豐元年,蘇軾調湖州任。或許是徐州純樸豪放的民風與他頗為投緣的緣故吧!望著從十里八村趕來送別的徐州父老,他淚如泉涌,情真意切地為徐州作了最后一首詞《江城子.別徐州》:“天涯流落思無窮!既相逢,卻匆匆。攜手佳人,和淚折殘紅。為問東風余幾許?春縱在,與誰同!隋堤三月水溶溶。背歸鴻,去吳中。回首彭城,清泗與淮通。欲寄相思千點淚,流不到,楚江東。”一句“流不到,楚江東”,把蘇軾對徐州的無限懷念與依戀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就是蘇軾,高興的時候開懷大笑,悲傷的時候寸斷柔腸。沒有一絲的做作,沒有一絲的虛偽。當時的徐州先民們,從他的身上究竟傳承了多少影響,我們今天已經不得而知。但我想,今天的徐州人身上所特有的那種仗義執言、嫉惡如仇、義氣、豪爽,是否或多或少的也存在著我們的先民對于這位先長的“模仿秀”的因素呢?蘇軾的性格與徐州的民風,究竟是誰在影響著誰?或者是根本無所謂影響,而是兩者因其共同性早已相融?但我們可以確定的一點便是:蘇軾的精神,早已如春風化雨一般根植于徐州人民心中,根植于徐州這塊土地中,這便是我們今天徐州精神文化的支柱?有情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