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回家,走在回鄉(xiāng)的路上,兩旁的土地里被農機新翻起的土地散發(fā)著泥土的厚重氣息,摻雜著秸稈的芬芳。被翻起的土地細密而平整,偶爾會有幾個褶皺,像平靜的海面上泛起的浪。平整的水泥路面被“全副武裝”的稻谷割據(jù)了,他們依仗著自己龐大的隊伍牢牢把持著自己的領土,并強迫飲料瓶、酒瓶、方磚、石頭為它們站崗放哨。

 

一條路上總有幾處被鋪上了秸稈,汽車從秸稈的身體上飛馳而過,響起一連串的脆響聲,不知是欣喜還是嚴厲的控訴?欣喜是為了慶祝自己始終挺拔脊梁支持著稻穗走向了成熟,控訴或許是因為自己被如此廉價的拋棄。

 

隨著輕盈的步履思緒飄飛起來,口中不知不覺地哼唱起“我們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聽媽媽講那遙遠的故事------------”同時被哼唱出的還有那兒時的記憶。

 

猶記得兒時每到收割的季節(jié),是家庭最為忙碌的時候,在外打工的人們都會不辭辛苦的回家,為了見證這個季節(jié)的豐收。而作為小孩子的我們也會有幾天的假期,來幫助家里收割。如手絹一樣規(guī)矩的場面上曬滿了稻谷,如小山包似得谷堆總是成為小朋友們爭先征服的對象。玉米秸稈加上橡皮筋也會被我們制作成簡易的谷槍,即用玉米粒子作為子彈的槍,打在身上莊稼漢子也會叫上兩聲,小孩子以此為樂。

 

吃過晚飯后,村莊悄然退去了白天繁忙,農村的黑夜靜謐的有點嚇人。忙碌了一天的大人們一般都會圍坐在場上拉拉家常、聊聊耕種的計劃,而另一種熱鬧卻才剛拉起序幕。主角便是我們這些不經世事、無憂無慮的少年。每個草堆、豬圈、犄角旮旯都會成為我們用來藏身的地點;同一個故事會被我們用稚嫩的話語翻來覆去地講述;同一個游戲總會被不厭其煩地玩到盡興,直到大人們催促了才會不甘情愿地回家。

 

現(xiàn)在每當收割的季節(jié),田地里轟鳴的鋼鐵巨無霸取代了勞作人民的鐮刀,村莊的夜晚也被不知疲憊的白熾燈照耀的恍如白晝,電視機、電腦取締了鄰里村頭的聚會,唯一沒變的就是村莊夜晚的靜謐,但是再也聽不到小朋友的嬉鬧聲。

 

隨著成長,那份美好似乎被塵封在了歲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