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河壩出租屋三樓六號宿舍墻壁上的燈像兩只盛開的荷花,捧著一盞柔和朦朧的粉紅色小燈,那溫馨的燈光仿佛在溶解兩顆心。

“得保,你真的愛我嗎?”袁江麗盯著身邊眉清目秀的帥哥低聲問。

“愛!非常的愛。”王得保摟著這位白皙的肌膚,嬌嫩的面容,特別是那雙大眼睛透出十足的機(jī)靈勁兒的妞。

她常聽人說:城里人看到漂亮女孩子總是討好賣乖,特別對鄉(xiāng)下人便是玩玩新鮮而已。“你知道我為什么約你到這兒來嗎?”

“不知道。”認(rèn)識兩個月來這還是第一次到她宿舍。“江麗,你回家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這幾天真難過。”

“你又沒把保險公司電話號碼留給我。”

“我經(jīng)常不在辦公室。”

“我媽叫我回去相對象。小伙子是我中學(xué)的同學(xué),現(xiàn)在廣州當(dāng)兵,還是個軍官。他這次探親時間緊,媽叫我后天就成親。可我一時想不出辦法,只好說服裝生意上有點(diǎn)急事。”

“就說你還小。”

“我就二十了。農(nóng)村十七、八歲都結(jié)婚。我……想……為了不拖累你,我們還是早分手吧!”

“不!今生今世我愛你一個。”王得保顯得激動。

“今生今世?”

“對。不但今生今世,來世還愛。”

“你相信有來世嗎?”

“相信。”王得保把她摟得更緊。

“那我死了呢?”

“我也不活了。”

袁江麗稍踏實(shí)點(diǎn),推開他勞累的手起身去拿了兩個酒杯,把早已準(zhǔn)備好的一包白粉狀倒入酒杯中搖了幾下,然后分成兩杯。這些動作王得保暗自吃了一驚。說:“干啥!”

“這是裂性毒藥,你知道我從未違背過我媽一次。”

“非??非這樣嗎?”

“叫你我們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你又不同意,我們只有到地獄去做鴛鴦。”就伸手端杯子。

“慢!“王得保飛快地按住袁江麗的手說。

“要喝我們也先享受人間最快樂的一站。”

“別這樣!”袁江麗使出吃奶的勁反抗才坐起身來。說:“得保,讓我們在人間留個純潔的身子吧!”

王得保頓時露出兩道憤憤的目光盯著她,便為難地接過杯子。

袁江麗看他那發(fā)抖的杯子微笑地同他碰杯說:“來!高興點(diǎn)。我們是久經(jīng)考驗(yàn)的戀人,一起干。”說后就一飲而盡。杯子還沒放穩(wěn)就倒在沙發(fā)角上撅起。

王得保打了一個寒驚,沒想到遇上個癡情女子。他放下杯子,獰笑一聲走到柜子邊翻,拿著存折打開一看,憤憤地罵:“還是個老板,原來也是個窮光蛋。”丟回原處奪門而去。

對從未喝過酒的袁江麗來說這三錢白酒下去有些醉意,朦朧中瞇起眼睛看王得保的表演深深印在腦中。

她從沙發(fā)上坐起來,雙手從前向后梳理了幾下頭發(fā)。罵道:“這個愛情零包蛋的家伙,幸虧我杯子里是維生素C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