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靖江
作者:朱聯明 發布時間:2007-10-18 瀏覽次數:1435
近期《法院文化》欄目忽兒鬧將起來。
欄目內容日日翻新,氣象萬千。細究
我是在普魯斯特的慢鏡頭中進行精神休整的,比鄰而睡,三卷本的《追憶逝水年華》暫將我隔離于現實之外,擱置于慢思神游的寂寞之中。我常把這種揮之不去的情結比作北島筆下不死的魚頭,雖困囚沙灘,卻仍瞪眼遙望渤海上空的驚濤駭浪,永不瞑目……
因此不敢碰觸文學太過敏感的情愫,只是隨便翻翻。隨便翻翻,便翻到了靖江的每日新聞以及它的年鑒。
我讀靖江,顯然難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其中。感悟的層次大概也在
靖江文化的積淀顯然淺薄,在博大精深的華夏文明的版圖上,這是一塊貧瘠的土地。但靖江卻有幾分運道,甚至是暝暝之中得到了某種命運的垂青。
據考蘇東坡曾三顧靖江,這緣于他的堂妹一家定居于此。這真是靖江的幸事,仿佛昭示了靖江的文脈從此綿延遞嬗,不絕如縷。文豪鴻儒的點化,江淮文化與吳文化的交替浸淫,竟為靖江注入了活力,以后的所有景觀都將得益于這種精神引領。因此,靖江的土地風水真有些特別:現實的犁耕可以帶來五谷豐登,滋養著百姓;精神的超邁也許不定會孕育出豐碩的文化果實。
靖江是江北的橋頭堡,按理說最有資格擺出飛躍的姿態,但靖江卻匱乏憧憬未來的想象力,挾持想象力的生活在這里太過扎眼而舉步難行。靖江沒有顯赫的過去,又不去憧憬未來,因此只生活在現在。就象菜市場上的家庭主婦一般,因為只想著弄好一頓午飯,反到顯得雄心勃勃。
靖江在時代的變遷中漸漸失去了風韻:水的風韻,家的風韻,以至人的風韻。看看城建的迷亂,生生滅失了底蘊十足的街口里弄,絲竹之聲不再傳來;既而無度開發,讓珍貴的水稻土失去了家園;原本沾滿大江大水的豪氣的江鮮直如標本一般顯擺于豪門宴會之上;人呢,急功近利,將人生的目標定格在無限的商機之中,永遠生活在現在……
我曾感動于儲福金的《靖江水》,外鄉人總能記住靖江的好,如今,我們有何理由不留住外鄉人的美好印象?在今后的生活中,我們是否更應善待靖江的河江港泊、水廓漁村?
如今,我們的鄉音俚語和勸善積德只為講經人傳誦,蘇東坡的竹林在家園漸行漸遠,生我養我的村中埭頭那棵老槐樹上風干著我年少時在碧水清池中扎猛子的夢??我讀靖江,讀出了心痛,讀出了滄桑,也讀出了些許期盼,畢竟驥江平原就依偎在揚子江畔!
俯瞰靖江,家鄉的沖積平原如扇形展開,我把她想象成一枚河蚌,我的所思所想已孕育其懷中,亦如孕育遠程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