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獨,為儒家所提倡,釋家、道家也推崇甚高,只是由于各家尊奉敬畏有所不同而各有側重。儒家尊孔孟之言,行禮儀教化;釋家奉諸佛菩薩,求消業證果;道家行老莊之道,奉自然妙常。我們所作所為、所行所止、起念動心,雖自感神不知鬼不覺,然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有佛菩薩乃至諸鬼神,無不盡知盡見。”我們是無神論者,較之宗教信徒,無論信教與否,但在修身正己之處,殊途同歸。

 

慎獨是一種情操,一種修養,一種自律,一種坦蕩。漢蕭何慎獨成大事,楊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拒禮,劉備“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宋范仲淹食粥心安,袁采“處世當無愧于心”;元許衡不食無主之梨,“梨雖無主,我心有主”;清林則徐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曾國藩“慎獨則心泰,主敬則身強”。以上種種,無一不是慎獨自律的體現。

 

慎獨是人生高尚的精神境界,也是自我的挑戰與監督。“吾日三省吾身”,即是慎獨的工夫。三省自身,即面對自己,澄清自己的內部生命,純粹是為己之學。魯迅曾說:“我的確時時解剖別人,然而更多的和更無情的是解剖我自己。”

 

慎獨的最高境界是孔子所說的“隨心所欲”,但不是我們日常所說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指道德修養到一定程度后所達  到的一種道德境界。只要我們從“慎獨”開始,持之以恒,就能實現從道德修養的“必然王國”到“自由王國”的飛躍。

 

慎獨雖然是古人提出來的,但并沒有因為時代的變遷而失去現實意義,做為一名稱職的法官,不僅要有正確的政治立場,扎實的法學功底,還必須具有為官的道德、品行、修養,要做到“四慎”,即慎權、慎欲、慎行、慎獨。要經常地、認真地檢查自己,在內心建立一個“道德法庭”,時刻對自己進行裁判,做事之前先“三思”,堅決不觸“高壓線”。

 

慎獨并不是一種時尚,因為它是永遠懸掛在我們心頭的警鐘,是阻止我們陷進深淵的一道屏障,是提升我們自身修養走向完美的一座橋梁。